張起靈剛把過夜的痕跡收拾好,正要背上包,旁邊樹叢一陣沙沙亂響。
不是動物。張起靈第一時間反應過來,但也不是埋伏。他看著顫動不斷的矮叢,都超過兩秒了。
張起靈站著,把包背上,抬腳就走。
在踩下第一步的霎那,矮叢總算停止噪音,一顆沾滿草葉的頭冒出。
張起靈停下。
是黑瞎子。
再抬腳。
「你真要和吳邪在這兒過一輩子?」
然後再因為這句話停下腳步。
張起靈回過頭,視線掃過他整個人。
在山林裡伏了幾個日夜,黑瞎子身上又是土又是草的,以前他也看慣了,卻鮮少看到他透著狼狽和落寞的氣息。
除了這次,還有上回,張起靈瞬也不瞬的盯著他。
黑瞎子面對沒得到的回答笑了一下,心裡有些發苦。
苦又偷偷流進他的四肢百骸,有點酸,他動了動身體,想驅散那種感覺。
他其實越來越羨慕吳邪,悶語他也懂,但能在床上以外的地方聽到張起靈開口,卻是另一番成就感。
顯然這一點上他無法順利達成。
沈默在山林裡並不明顯,現在是白天,蟲鳴鳥叫從未停歇,更何況還有風聲,但對他而言,這一切都沒有聽進耳裡,世界好比毀滅了一般安靜。
「你真要和吳邪在這兒過一輩子?」
黑瞎子又問了一次。
然後就看到對面人的臉色微沈,越發冷峻。
卻不是生氣。
咬咬牙,他抬腿踩出腳下的矮叢,朝張起靈走去。
張起靈依舊站在原地,讓他接近,再接近,然後停在鼻前。
這距離對他們而言不是最近,但黑瞎子卻覺得此刻的近距離有著前所未有的救贖感,他輕呼一口氣,帶著泥土痕跡的右手摸上張起靈的臉,痕跡馬上沾上,再湊近,鼻尖相貼。
「寶貝兒,你到底想怎麼樣?」他低聲詢問,卻覺得自己的音量比蚊還小,但他也知道,就算比蚊小,張起靈還是會聽見。
只要他不假裝沒聽見。
同時他也覺得自己挺可笑的,活了這麼久,絕不是沒處過對象,或認真或玩玩,都有,但是卻從沒有過張起靈給他影響這麼大的。
太大了,大得他都不認得自己了。
鼻尖摩挲,山間早上溫度不高,但他還是溫的,而張起靈仍是涼的,溫涼交錯摩擦明顯異常。
還是沒有回答,黑瞎子又笑了笑,看著那雙黑眸,嘟嘴吻上去。
他在兩天前跟著張起靈的時候就想這麼做了,但想到上回自己莫名奇妙吃了吳邪的醋,讓寶貝連他分開之前的一面都沒見到,他就躊躇不止,一個人蹲在枝上,望著那雙記憶中味道美好的薄唇呆上一整晚。
但現在那些都不重要了。
該死的躊躇。
他早該在張起靈踏出家門的瞬間就把他按在牆上吻,狠狠地吻,最好親得被吳邪他們看到,被這小村的所有人看到。
這樣他就能把張起靈鎖在身邊。
讓張起靈無法再自若的和吳邪相處。
然而他知道,自己絕不可能鎖得住張起靈。
否則他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地步。
嘴上忽地一疼,黑瞎子嘶了一聲,撤了嘴,卻沒後退,感覺到張起靈舔著自己嘴角的舌頭不期然也舔過他的嘴唇。
「寶貝兒⋯⋯」
「我想讓你認清你的幼稚。」
熟悉的,和床上的沙啞不同的嗓音傳進耳裡。
「還有你的善妒。」
張起靈定定的看著他。
然後被狠狠吻住。
吳邪一邊逗著西藏獚一邊等當班大廚胖子弄好午餐,卻先等來勾著張起靈頸子的黑瞎子,吃了一驚,吳邪還對上回黑瞎子莫名帶著憤恨的一眼印象深刻,黑瞎子卻像沒那回事一樣,師父徒弟一陣問好,讓吳邪撓撓腦袋,畢竟上次黑瞎子也沒摘墨鏡,莫不是自己看錯了吧?
這邊兩位就在吳邪撓腦袋的時候回了房,吳邪本想開口說等會兒就吃飯了,但轉念一想,等菜都上了桌再去敲門也行。
兩人一進房就按耐不住,正確來說是黑瞎子按耐不住了,把張起靈錮在自己和牆邊,唇齒相交,鼻息紊熱,親了幾下才動手把張起靈和自己背後的包卸下,順便把人帶倒在床上。
一切都這麼熟悉而自然,好像那場莫名其妙的吃醋沒發生過——然而黑瞎子更希望是真的沒發生過,他真的如同張起靈說的那樣。
幼稚,善妒。
看來不是活得越久就越冷靜啊,他想,去他媽的幼稚,去他媽的善妒。
真他媽的浪費老子跟寶貝兒相處的時光。
從自己包裡掏出潤滑,黑瞎子一把拉開自己撐著的褲檔,兄弟急不可耐的彈出,頭嘴微濕,卻不夠,他直接把潤滑擠上,冰冷澆在熱上,讓他一個激靈,卻沒萎,反而硬的更直,再把張起靈的褲子內褲也脫了,熟悉美好的腿顯現在眼前的那一刻讓他想直接抱著親,但現在不著急,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埋進寶貝兒體內。
他的寶貝啞巴,炙熱而窄緊。
張起靈接收到他的眼神,自發的把光裸的兩條腿曲踩在床上,半硬的肉棒躺在小腹上,微抽,許久沒有人造訪過的後穴像是知道即將迎回熟悉的待遇,微張。
黑瞎子笑著又湊上去親了一口張起靈,才擠出一坨潤滑在手上,捂得熱一點了,再抹上張起靈的穴嘴。
穴嘴頓時光滑油亮,張闔著吃進潤滑,黑瞎子先用一指輕戳淺按,然後探入兩指抽插,再以第三指開拓,確定穴嘴和腸道狀態良好後,在啾嘰啾嘰聲中加入第四指,去尋能讓寶貝發出悶哼的敏感點。
果不其然,光是按在邊上,張起靈就蹙著眉哼了一聲,同時抬頭吸氣,腰也浮顫了一下。
黑瞎子舔了舔嘴角,上去咬他喉結,另一手輕捏住張起靈乳頭,上下左右的扯動,再按,經過無數次玩弄的乳頭恢復記憶似的硬了起來,輕壓也按不回去,就這樣挺在那,讓黑瞎子又用指甲去摳,摳到張起靈嘴裡飄出另一聲呻吟才作罷。
前列腺邊上他也玩夠了,黑瞎子放開奶頭,撤出擴張的手,把自己的雞巴扶正,對準被拓出一指寬還沒闔上的穴嘴,慢慢塞進。
熱燙硬物的擠入讓穴肉被往裡帶,張起靈低喘不止,撐在身體兩邊的手肘隱約有些發疼,乾脆伸手攬住身前人的頸脖,交會在頸後。
黑瞎子痞笑一下,幼稚的果然只有他,瞧,他的寶貝還記得不要讓自己痛。
順勢低下頭,嘴唇相碰,雙舌交纏,黑瞎子繼續挺腰擠入,另一手代替自己的嘴,捏扯著另一邊奶頭,耳邊水聲不斷,有上面這張嘴的,也有下面那張嘴的,是他近年來最愛聽的聲音之一。
忽地,他放開了張起靈的嘴,去咬被捏硬的奶頭,下身也進到底,一個淺淺的抽出,再重重的插入,兩相刺激下,讓張起靈低哼出口,又似呻吟,但不管哪個,聲音都很小。
黑瞎子鬆開嘴,舔了兩舔,抬頭。
「寶貝兒,喊大聲點。」
胸上被疼愛的那一點沒有預警的被放開,瞬間有些空虛,張起靈就蹙起眉頭,再聽這話,卻反而鬆了眉心。
「幼稚。」
黑瞎子看著他嘴角微微的翹,也笑了,然後開始大力挺動腰部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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